
1953年,组织胚胎学下课后,陈兆英先生(中)和同学手拿教学模型在教室前合影。

陈兆英先生(右一)与舞蹈社的同学前往附近农村进行慰问表演,图中的他们正在表演新疆舞。
舞蹈社是五十年代学生会群众文化部下属社团之一。

1956-1958年期间,苏联6位兽医方面专家前来我校举办讲习班。

1978年夏,中国畜牧兽医学首次召开学术讨论会,会议由于船副理事长主持。
会议于江西星子县举行,兽医界人士称之“星子会议”。

1984年,陈兆英先生在国产B型超声仪鉴定会上进行现场操作。

1997年4月,现代兽医超声诊断技术研讨会在我校召开,
陈兆英先生现场操作示范B型超声在诊断中的应用。
那是北京六月一个炎热的夏日,我们一行三人前往陈兆英老先生家里进行采访。今年的酷暑热得让人害怕,让人一心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。
电梯门打开的一刹,一位老人竟笔直站在门前等待我们。他头发花白却短而浓密,戴着眼镜,衣着简洁而大方,郑重其事地招手迎接我们,笑容亲切和蔼,笑声爽朗真诚。老先生绅士地引领我们走进他家,居室布置如他衣着般简洁整齐,阳光透过窗户又如他的笑容般明朗。简单亲切的相互问候之后,老先生拿起桌上的相簿开始述说当年往事。
时光的指针回拨,定格在那位英俊少年坚毅阳光的脸庞。1952年,老先生开始修读本科课程。那时学校仅有的课室惟供高年级生自习,低年级生则在一个小院里学习辨认组织胚胎模型。教学条件虽然苛刻,但是基层实践的机会很多。陈兆英先生曾在老师带领下前往农村实习。老师本领过硬,也要求学生通过千百次实践以练出真本领。尽管农场主只让师生对即将淘汰的牛动手,而学生们并不小看这样的机会。几个男生逮住散养的牛保定,其他学生则抓紧机会练习触诊的技术,一练就是半个小时。住宿条件极其艰苦,没窗,没床,没灯。深冬半夜,突发难产案例,他们当即爬起来观察学习。寒风中,趴着或躺在牛棚里,雪水、尿水、血水把衣服全浸湿,他们却为学到知识而高兴。“郊区的牛场我们全部跑过”,老先生自豪地说。
1956-1958年,苏联专家在我校举办全国讲习班,内容涵盖寄生虫、外科、传染病、微生物、生理学,极大促进我国兽医学术和我校兽医学院的发展。当时陈兆英先生四个月速成俄语上岗,担任专家的俄语翻译。至今他还清楚记得那几位专家的名字和他们的专业领域。或许出于对科学技术的崇拜和向往,又或者因为见过了国内外兽医行业发展的差距,陈兆英老先生一直为我国兽用超声诊断的学术发展不断努力。1982年,老先生组织了全国兽医超声诊断会议,邀请了北医、友谊医院、301医院乃至上海、浙江、杭州各地医院的超声研究人员参与会议讨论,共同探讨兽用超声诊断的可行性。进行初始试验时,老先生蹲在猪圈记录、计算,一蹲就是几个小时。由此可见,无论学习还是研究都不能缺乏实践的耐心和毅力。
回忆往事,老先生坦言临床训练很艰苦,但是经过磨练出真知是最高兴的事情。对救治过的动物病例,他说:“治好的印象不深,治不好的一定记住,下次不会犯错误。”老先生还说:“本事是靠练出来的,书本上练不到,特别是兽医这行。”
谈及对年轻人的寄望,老先生首先提出年轻人必须能吃苦。潜心求学问,耐心去实践,趁年轻多吃苦,年老才能多享福。他认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兽医应该要有想法,有自己的远景规划。同时,他也提出了他的农大梦,希望学院在现有小动物技术靠近国际一流水平的基础上,大力发展大动物诊疗技术和教学实践。最后,老先生还建议年轻人培养一项兴趣爱好,要读活书,注意身体。老先生曾身体力行,义务担任国标舞教师六年。跳舞这个爱好曾陪伴了他漫长的求学科研生涯,还谱写了一段罗曼史。
照片从泛黄的黑白翻到彩色,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的心灵却依旧年轻。已至耄耋之年,老先生还笑着说老人就该多和年轻人待一块,聊聊天,这样才不会老,因此他还常到学生饭堂吃饭。
尽管已退休多年,老先生仍心系学院,捐出许多学术相关书籍和他留学期间翻录的幻灯片,并坚持要自己推着自行车把资料运到学院大楼。中午时分,风吹过绿油油的试验田,行道树的绿叶沙沙作响,阳光下绿得格外有生机,迎面扑来一股清新的空气。几十年前播种下的农大梦,深埋在泥泞和雨洼中扎根生长,今天已成茁壮绿苗,将来还要成一片绿荫。而农大动物医学院跨过一百一十年的岁月变迁,它对莘莘学子的需求从来没有更改,那就是面临千百次磨练不屈的意志和迎接挑战的勇气。
记者:李艺臻
编辑:何宛蔚